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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1月10日已过，TikTok与美国司法部在最高法院激辩：禁令命运依旧悬而未决

小马看跨境电商 2025-01-12 321

TikTok这款风靡全球的短视频应用，正面临着一场关乎其在美国命运的严峻法律挑战。2025年1月11日（当地时间1月10日），一则重磅消息传来，TikTok与美国司法部在最高法院展开了一场长达两个半小时的激烈法庭辩论，这场辩论犹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吸引了全球各界的目光。

一、辩论背景：TikTok面临的严峻形势

这一切的根源要追溯到2024年4月，当时由拜登总统签署的一项法律犹如一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TikTok的头顶。该法律明确规定，TikTok的母公司字节跳动必须在2025年1月19日之前剥离其美国业务，否则将面临美国的全面禁令。这一规定无疑给TikTok在美国的发展前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而此次在最高法院进行的听证会，可谓是在1月19日这一最后期限前的关键一战，也是TikTok针对即将实施的禁令所能采取的最后一次法律立场。TikTok的律师甚至表示，倘若最高法院不介入此事，那么该社交网络已做好在1月19日停用的准备，可见形势之严峻。

二、双方观点交锋：各执一词，针锋相对

在这两个半小时的紧张辩论中，双方律师纷纷向最高法院的法官们陈述了各自的关键论点，可谓是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一）美国司法部：力挺禁令，强调国家安全威胁

美国司法部坚决支持所谓的“不卖就禁法令”，他们认为TikTok存在着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严重威胁的因素。由于TikTok能够访问大量美国用户的数据，这些数据涵盖了从用户的位置信息到各种私人信息等方方面面，因此在司法部看来，这已然构成了不可忽视的安全隐患。

其律师代表伊丽莎白·普雷洛加尔，作为美国现任副总检察长，自2021年上任以来主要为拜登政府的多项政策进行辩护。她提出，该法律的目的并非是要规范TikTok平台或其算法上的言论自由，而是旨在剥夺外国获取美国数据并控制该平台的能力。她指出，中国有可能强迫字节跳动秘密移交数据，大量有关美国人的数据一旦被转移到中国，以便TikTok平台继续其基本运营，那么美国政府便无法指望字节跳动能够诚信行事。

而且，TikTok存在的风险还在于，如果中国确实获取了美国人的个人信息，那么将掌握一代青少年的数据，这些青少年长大后很可能会在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或国务院等重要岗位任职，这无疑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她还强调，撤资这一举措遵循了美国禁止外国控制本国通信渠道和其他关键基础设施的悠久传统，该法律着重于阻止外国对手推进其地缘政治目标，例如通过制造美国人之间的争论和混乱来削弱美国，而非压制特定类型的内容。

（二）TikTok及创作者：反驳指控，捍卫言论自由权利

TikTok和字节跳动方面则对美国司法部的指控进行了有力反驳，他们认为该法令严重违反了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TikTok的律师代表诺埃尔·弗朗西斯科，曾在2017年 - 2020年担任美国副总检察长，是美国第一位担任此职位的亚裔美国人，也曾为特朗普政府的多项政策进行辩护。他指出，TikTok禁令或剥离业务的要求，实际上是对TikTok言论的一种沉重负担，这已然涉及到美国用户第一修正案权利的问题。因为一旦禁令实施，10天后TikTok将失去在美国发声的权利，除非进行业务剥离。

他还强调，该法律是基于内容的，仅适用于托管用户生成内容的社交媒体平台，却将TikTok单独挑了出来，而商业、产品和旅行评论等其他类型的平台则不在此列。TikTok公司强调，面对这种基于内容的言论限制，他们根本无法回避，因为美国政府担心字节跳动可能会迫使TikTok调整其内容组合，比如使其变得亲华或反美，然而这种内容操纵是一种不被允许的政府利益，毕竟美国政府并不会去监管它不喜欢的其他新闻来源，如CNN或Fox News。

此外，TikTok可以通过风险披露（如应用内警告）的方式来解决人们对中国政府利用该平台影响美国人观点的担忧。同时，美国政府对数据安全的担忧也不足以证明该法律的合理性，尤其是考虑到美国版TikTok是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的子公司，并且其用户数据托管在弗吉尼亚州的Oracle服务器上。而且，该法律忽略了一个限制较少的替代方案，即简单地禁止TikTok与任何人共享敏感用户数据，否则将面临巨额罚款、监禁或应用程序全面关闭的风险。

律师费舍尔代表创作者进行辩护时也提出了诸多关键观点。他认为，该法律直接限制了创作者依据第一修正案所赋予的参与和在现代公共广场发言的权利，因此这项法案应该受到严格审查。因为美国创作者一直以来都能够与外国演讲者一起发言或与外国出版商合作，根据第一修正案，单纯的想法并不构成国家安全风险，限制言论权这种行为更像是敌人所为，而非美国所应有的做法。

他还指出，印刷媒体或在线媒体出版物的所有者是该出版物观点的本质，就像Fox News、MSNBC或X一样，创作者应该能够与任何具有特定观点的出版物合作。而TikTok可能被用来散播对民主的怀疑，这虽然是美国政府所担心的，但这属于不被允许的政府利益。美国政府可以限制美国人与恐怖组织或其他构成明显和现实危险的组织联系，但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担心的是TikTok内容和算法的影响。创作者有权与自己选择的出版商合作，对他们来说，TikTok就是那个出版商，而这项禁令将阻止创作者行使言论自由权，与外国公司合作发表自己的言论，这就好比不允许创作者与BBC或其他外国公司合作一样。而且，很多公司都曾试图复制TikTok，但都以失败告终，这充分表明了TikTok的算法对创作者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让创作者直接在其他平台上发布作品是不公平的，毕竟他们都是普通的美国公民，依靠该应用接触他人的能力。

三、法官关注焦点：多方面考量，权衡利弊

在这场激烈的法庭辩论中，法官们也有着诸多需要深入了解和考量的关键问题。

首先，什么是“TikTok言论”？这实际上涉及到TikTok的算法，它反映了TikTok认为的最佳内容组合，本质上是TikTok的编辑自由裁量权与其审核元素的结合。TikTok公司辩称，他们无法在不剥离业务的情况下运行该算法，这也正是为何该法令对其“言论”造成了负担。

其次，法院又怎能忽视TikTok归中国公司字节跳动所有，而字节跳动又受中国法律管辖的这一事实呢？尤其是该法律允许中国政府访问和控制该公司持有的私人数据这一点。TikTok的律师对字节跳动对TikTok拥有最终控制权的说法提出了异议，并辩称这与围绕其第一修正案权利的争论并无关联。

再者，如果TikTok拥有第一修正案赋予的言论权，那么应该进行何种程度的审查呢？在整个听证会期间，关于这是否值得进行高度或中度审查的讨论十分热烈，这是司法审查的标准，在适用时，可以确定第一修正案的保护是否允许。高度审查的案件在举证责任方面需要更高的标准，而且经常被驳回，而TikTok则表示，在其看来，言论论点和用户数据安全问题都值得高度审查。

另外，TikTok如何看待美国长期以来防止外国控制和拥有广播和电视等媒体的传统呢？TikTok表示，那段历史所处的是带宽稀缺的时期，可用的许可证数量有限，而TikTok和网络存在于一个没有稀缺的时代，所以这一传统对其并不重要。

还有，TikTok为何对该公司必须遵守字节跳动关于其算法和推荐引擎的指令这一事实提出异议呢？美国政府称，TikTok美国分公司无法自行调整这些指令，但TikTok并不同意这一说法，他们认为不仅如此，放弃算法将是一个糟糕的商业决策，并且由于这种独立性，TikTok应该拥有自己的一套第一修正案权利。

最后，既然中国政府表示不会允许强制撤资，那么中国是否对推荐引擎拥有一些控制权呢？TikTok表示不会，这意味着TikTok源代码中有部分包含中国政府拥有的知识产权，他们会限制将其出售给外国政府。同时，为什么TikTok认为剥离不可能？或者在法律规定的270天内不可能？TikTok表示，出于多方面原因，在任何时间范围内剥离都将极其困难。比如，剥离将不允许美国工程师与TikTok全球团队中的中国工程师进行协调，而且剥离将使应用程序上的美国内容与全球内容分离，反之亦然，这将从根本上改变应用程序的性质，组建一个新的工程师团队来转换源代码将需要很多年。

四、外媒观点：普遍对TikTok前景不乐观

这场在最高法院的辩论引起了外媒的广泛关注，多家外国媒体纷纷发表评论，且大多对TikTok的前景持悲观态度。

《THE HILL》指出，TikTok在最高法院争取禁令的过程中遭遇冷遇，最高法院在周五的口头辩论中对政府关于该平台与中国关系的国家安全担忧表示同情。

《THE Nation》则称，TikTok在法庭上度过了糟糕透顶的一天，认为这些辩论对TikTok并不有利，因为法官们似乎根本不相信TikTok的言论自由权会受到牵连，相反，他们认为言论自由权属于字节跳动，而字节跳动作为一家外国公司，根本不享有第一修正案赋予的权利。

《Fastcompany》也表示，TikTok的前景黯淡，周五美国最高法院就此案进行了一天的激烈辩论，TikTok在美国未来的前景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黯淡，该案可能决定该应用程序是否将于1月19日被迫关闭。

《Gizmodo》同样认为，TikTok在法庭上的表现并不好，预计该裁决将在该法1月19日的撤资期限之前做出，法庭观察人士报告称，法官似乎对TikTok的论点持怀疑态度。

《reason》更是直言，最高法院似乎在很大程度上（但并非完全）对有关联邦禁令将侵犯该应用数百万美国用户的第一修正案权利的论点无动于衷，在周五的口头辩论中，法官们似乎倾向于同意联邦政府的观点，即国家安全理由足以迫使该应用的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出售给一家美国公司，此次出售必须在1月19日之前完成，否则TikTok将从智能手机上消失。

此外，还有诸多主流媒体如CNBC、纽约邮报、彭博社、CNN、纽约时报、路透社等也都纷纷暗示或明确表示，最高法院可能将维持TikTok禁令，这无疑给TikTok的未来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五、TikTok禁令影响：多方受损的局面

如果仅从商业领域来评价，一旦TikTok禁令生效，那么对于企业主、创作者、用户、TikTok自身以及相关利益方来说，都将面临着多输的局面。

对于企业主而言，他们将失去一个拥有1.7亿美国人关注的广告平台，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商业损失。创作者们也将失去一个能够发挥自身影响力的社交平台，成千上万的短视频创作者原本通过广告收入、付费合作、商品等方式从TikTok获得收入，一旦禁令实施，他们可能需要将业务转移到其他平台，如YouTube或Instagram。

而对于用户来说，他们将失去一个获取资讯的便捷信息平台。TikTok自身更是如同失去了一扇翅膀，尽管在其他国家依然高歌猛进，但失去美国业务无疑是一块残缺，使其全球布局受到严重影响。

据估计，如果禁令生效，TikTok平台上的小企业仅在一个月内就会损失超过10亿美元的收入。同时，高盛的一份报告显示，所谓的创作者经济（部分由TikTok推动）到2027年价值可能达到4800亿美元，可见TikTok在推动创作者经济发展方面的重要性。

虽然由于内容变现的机会存在于各种平台上，大量创作者已经实现了社交媒体多元化，但许多TikTok创作者认为该平台及其算法为他们带来了其他平台无法获得的曝光率，并且TikTok还为有色人种创作者和其他边缘群体创作者提供了机会，促进了创作者的发展。

六、TikTok的备份：Lemon8的情况

在这场美国可能禁止使用TikTok的混乱局面中，TikTok所有者字节跳动的另一家社交媒体公司Lemon8的人气却日益高涨。Lemon8是TikTok的姊妹应用，它是一个用于照片瀑布流的社交媒体平台，与Pinterest或Instagram更相似，而不是TikTok这种专门的短视频平台。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该法案的措辞过于宽泛，可能会影响任何由外国对手拥有的公司，这些公司允许用户创建账户或个人资料来生成、共享和查看文本、图像、视频、实时通信或类似内容，所以Lemon8也有可能受到该法案的影响。

七、TikTok禁令关键时间线梳理

回顾整个事件的发展历程，有几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值得我们关注。

2024年4月26日，乔·拜登签署TikTok禁令，在此之前的整个三月和四月，一项强制将字节跳动的TikTok出售给一家美国公司否则将面临全国禁令的法律在国会获得了通过，尽管TikTok试图号召内容创作者和用户呼吁政府停止这一行为，但该法案仍继续向白宫推进，最终在4月底，该法律已获众议院签署、参议院和总统乔·拜登。

也是在2024年4月26日，字节跳动明确表示宁愿关闭，也不愿出售TikTok美国业务，路透社报道称，这家总部位于中国的公司声称，运行TikTok所需的算法也需要公司的整体运营，因此出售的前景不现实，字节跳动誓言要反击美国的这项法案，同时声称此次关闭对字节跳动的业务影响有限，TikTok美洲区公共政策主管兼副总裁迈克尔·贝克曼还告诉员工，这项立法明显侵犯了TikTok上1.7亿美国人的第一修正案权利，与此同时，TikTok发言人Alex Haurek表示美国政府以重要外国和人道主义援助为幌子，再次强行通过一项践踏言论自由权的禁令法案。

2024年12月9日，TikTok申请一项紧急禁令，试图将1月19日的全国禁令期限推迟，同时最高法院将对该禁令的上诉进行审议，此前几天，该平台对该法案的上诉失败，因此再次提起上诉，字节跳动和TikTok在紧急法律文件中表示：公众利益要求为最高法院进行有序的审查程序提供足够的时间，并为新一届政府评估这一极其重要的案件，然而，法院驳回了TikTok推迟禁令的请求，司法部表示这是紧迫的国家安全问题。

2024年12月28日，当选总统特朗普敦促最高法院推迟即将出台的禁令，以便他有时间制定政治解决方案，特朗普的律师约翰·索尔在一份文件中写道：特朗普总统反对在现阶段禁止TikTok在美国的使用，并寻求在他上任后通过政治手段解决当前问题的能力。

2025年1月10日，最高法院审理TikTok上诉，此时距离禁令生效还有几天时间，尽管最高法院此前阻止了一项针对该法律的禁令，但它允许TikTok、字节跳动和美国政府为其诉讼辩护，这标志着字节跳动阻止禁令的最后机会。

最后，2025年1月19日将是字节跳动将TikTok美国业务出售给美国公司的最后期限，目前，不遵守规定将导致全国范围内的禁令，包括从应用商店中移除以及终止该平台的网络托管服务。

TikTok与美国司法部在最高法院的这场激辩，其结果不仅关系到TikTok在美国的命运，也将对全球数字媒体领域的发展格局产生深远影响，各界都在拭目以待最终的裁决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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